我將在這裡分享關於社會/經濟/歷史/投資的知識。
孫驍驥,歷史作者,常年致力於經濟史研究及趨勢分析。畢業於香港中文大學和英國雪菲爾大學,獲歷史哲學碩士(MPhil)和新聞學碩士(MA)。特許市場技術分析師(CMT)持證人。
著有:《巨嬰資本主義:當代政治經濟困境的歷史辨析》《股惑:百年中國股史的九個瞬間》《購物兇猛:20世紀中國消費史》《致窮:1720年南海金融泡沫》等書。
Mr. Sun was born in the 1980s.
He received his research degrees from CUHK and the University of Sheffield.
Now he is a writer and youtuber focusing on economic and societal issues.
Published works:
Infantile Capitalism: A Historical Perspective on the Political and Economical Predicament of Our Time
Conceit and Crash: A History of the Stock Market in China 1872-1998
Shopping Mania: The History of Consumerism in Twentieth-Century China
Deceit and Scandal behind the South Sea Bubble in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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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孫老師
【法學家為何同情夏洛克?】(轉自臉書貼文2025.12.16)《威尼斯商人》中的名場面,便是夏洛克和安東尼奧的債務官司。債務人安東尼奧欠錢不還,按照之前雙方的協議,債權人夏洛克有權從安東尼奧身上割走一磅肉。由鮑西亞假扮的法官雖然表面答應夏洛克的請求,但暗中運用詭辯術,要求所割之肉不能帶血,而且重量必須精準無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夏洛克因無法做到而敗訴,最終失去自己的財產。
歷史上,啟蒙人文主義者褒揚法庭的這一判決,聲稱它體現了人文關懷以及對弱者的同情。然而,法律學者卻有不同的看法。其中最具代表性者,當屬德國著名法學家耶林(Rudolf von Jhering)。耶林認為,這個判決恰恰體現了威尼斯法律的不公不義。
法律天平偏袒債務人一方,這其實就是暗中鼓勵欠債不還錢的風氣。
更為重要的是,雙方的契約事先已在公平且自由的狀態下達成,最後債務人卻單方面拒不執行契約,這不僅代表債權人的權益受到侵害,更代表契約精神不被尊重。威尼斯以商業立國,理應尊重契約精神和債權人利益,如今卻自毀契約精神,其國運之衰必不遠矣。在歐陸法學中,有所謂私法自治(autonomia privata)原則,即國家法律機器不應干涉私法領域的契約及法律關係。私法領域最具有神聖性的概念就是債務。
古羅馬《十二銅表法》當中記載,如果欠債不還,債權人有權將債務人直接殺死、賣為奴隸,或者從其身體上切下一部分。而即使所切部分超過了債權人應得的份額,他也無需為此負責。因為這一切都可以視為對單方面毀約的懲罰。《威尼斯商人》的劇情在古羅馬時代根本就是多餘,因為法庭直接會宣判夏洛克無罪,安東尼奧有罪,並且承認割肉之舉為合法。
這並非因為羅馬人殘忍,恰恰說明他們高尚。對違約的嚴酷懲罰,實則體現了對契約和承諾的尊重。一個人所能做的最高尚的事情就是履行承諾。相反,如果你沒有那個能力,一開始你就不要作出承諾或簽署契約。輕率的承諾實則是對信用的玷污。
須知,在雙方公平自願的前提下,債務契約實際上是債務人對債權人的莊嚴承諾,所以契約責任理應在債務人一方。對債務人失約的處罰雖然顯得殘忍,但它實際上尊重了私法自治的精神,穩固了國家的信用體系和債務承諾的神聖性。因此這種殘忍是必要的,屬於「血的教訓」。
對債務人的偏袒,看似善良而人性化,其實這是對神聖承諾的踐踏。從此以後,承諾和債務都將變得不值一文,任何人都可以隨便簽約和毀約,然後再編個理由讓國家機器公然干涉私法契約,並使自己從中漁利。整個社會的信用體系必將因此而動搖。從這個角度來講,安東尼奧才是真正擾亂金融市場和信用體系的人,是讓威尼斯法律顏面掃地的人。
21 hours ago (edited) | [YT] | 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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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孫老師
【奢靡之風與國家的衰落】共和國時代的羅馬人並不崇尚外表的奢侈與華美,相反,行走在羅馬街道上衣著奢靡的婦女,基本上都是不具有羅馬公民權的外邦人的妻子。根據李維《羅馬史》的記錄,彼時羅馬甚至有法律規定羅馬公民的妻子必須穿著無裝飾的簡樸衣衫。共和國時代羅馬人對簡樸之風的堅持反映出他們刻在骨子裡的高貴。
羅馬人的高貴來源於羅馬文明的先進、羅馬人的虔敬信仰、羅馬公民權的優越,以及羅馬軍團的剽悍戰力。外邦人不具有羅馬人自帶的那種尊貴氣質,於是他們只好退而求其次,以華服和配飾來彌補先天的不足,以奢靡的生活來掩蓋自己並非羅馬公民的自卑。
不過,隨著羅馬精神逐漸走向衰弱,奢靡之風也開始在羅馬流行。自羅馬頒布《安東尼諭令》之後,公民權被普遍授予羅馬境內居民。濫發公民權的結果就是,外邦人的低劣風俗日漸侵蝕羅馬。羅馬人本來具有的超然素養和稟賦被消磨殆盡。在奢靡之風的吹拂之下,羅馬帝國雖然在物質上貌似比之前更為繁榮富有,在生活上比以前更加舒適享受。但高貴的羅馬公民精神和虔敬的道德原則已然失落。此時的羅馬看似強大,但其滅亡已成定局。
精神文明的發展先於物質文明,物質文明的發達無非是精神文明衰落的副作用。宗教、道德、法律才是國家根基,經濟和財富只是細枝末節和奇技淫巧罷了。經濟基礎不僅不配決定上層建築,而且經濟基礎恰恰是上層建築崩潰的征兆。(轉自我的臉書文章 2025.12.10)
1 week ago | [YT] |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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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孫老師
【為什麼軍人容易成功?】明星企業家未必有軍人背景,但是在大眾媒體聚光燈以外的企業當中,有不少成功的創業者都有從軍的背景。尤其是美國這樣對中小企業相對友善的國家,有軍隊背景的創業者數量就更多。為什麼會有這個現象?可以從兩方面來解讀。
首先,創業活動並不是關於自我激勵或者延遲滿足的遊戲,創業的本質是一場應對「阻力」的戰爭。所謂阻力,是指在過程當中會一直不斷出現各種無法預計的差錯。這個概念經常被軍事理論家克勞塞維茨提及,他在《戰爭論》當中寫道:「在戰爭中一切都很簡單,但是就連最簡單的事情也是困難的,這些困難積累起來就產生阻力,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對這種阻力是不會有正確概念的。」
和戰爭一樣,創辦企業的每一個細節都充滿意想不到的阻力。投資贊助、項目審批、上游供貨、研發生產、人力招聘、銷售回款等等,無數環節在實際操作中都會出問題。每當出現阻力的時候,創業者將面臨空前壓力並且需要正確地處理各種狀況。
具有職業軍人背景的人早已習慣了長時間和阻力共處。他們深知,既不可能在戰爭前就100%做好準備,也不可能在戰爭中保證絕不出錯。因此,「準備不足和不斷彌補失誤」是一種必須適應的常態。而普通老百姓沒有相關經驗,誤以為創業就要做好100%的準備,結果貽誤時機,而當每天都要面臨錯誤和阻力的時候,又不能應對壓力並及時修正錯誤,造成其創業失敗。
另外,職業軍人(尤其是軍事指揮官)先天就是生產管理的行家。現代資本主義的企業管理方式,開始於泰勒(Frederick Taylor)創立的所謂科學管理制度,而泰勒制的源頭,其實是來自於軍隊的管理技術。數個世紀以來,資本主義企業一直在虛心向軍隊學習,以提高生產效率,盡量減少經營過程中的「阻力」。
嚴格的管理制度就是應對「經營阻力」的最佳方式,正如軍隊的紀律是應對「軍事阻力」的最佳方式。而深受「自由主義」毒害的普通老百姓散漫無紀律,根本無法理解和執行鐵一樣的管理制度,這將造成其必然的失敗。
結論:創業和經商本就是沒有硝煙的戰爭。創業者的最佳枕邊讀物應該是《戰爭論》,創業者拜的神應是戰神瑪爾斯。(轉自臉書貼文 2025.11.17)
2 weeks ago | [YT] |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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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孫老師
【雄辯術的衰落和帝國的崛起】為什麼終國的政治人物給人印象是不善於演說和辯論,口才極差?歐美的政治人物似乎更善於辯論、口才犀利?這是政治傳統的不同而導致的結果。
歐美的所謂現代民主制,其實是古羅馬共和制的山寨和魔改版。羅馬共和國時期的政治人物,都有極強的口才和演說技能。這種始於老加圖、臻於西塞羅的技能被稱為「雄辯術」。雄辯術的存在並不是為了供人消遣娛樂,而是有明確的政治目的。
古羅馬的貴族子弟,通常會被送入特定的拉丁文法學校學習雄辯術,家境更好一些的貴族家庭甚至會聘請私人的希臘修辭學教師,為自己的後代傳授雄辯術。口才和演說術的訓練,是為了讓這些貴族子弟將來從政的時候,能夠贏得政治辯論,從而施展自己的政治主張。對政治家而言,這是一門非常實用的技術。
簡言之,雄辯術的發展和共和制度有密切的關係。羅馬共和制度是一種分權體系,貴族和平民互相制衡,元老院和公民大會互相制衡。而在貴族和平民階層內部,也充滿了各種利益衝突的小團體。在這個去中心化的制度之下,政治家唯有依靠理性的思想以及高超的辯術才可能爭取各方支持,贏得政治上的勝利。
雄辯術不過是共和制度的延伸學科,政治家能言善辯的背後,其實是一種更開明、更合理的政治體制。西塞羅就說過,他從未聽聞有來自古代斯巴達的雄辯家,雄辯家只可能來自於雅典城邦。原因無他,政治制度使然。
因此,當民主共和制衰落的時候,雄辯術必然衰落,政治家的演說技能也會大為下降。歷史上,當古羅馬從共和制度轉變為帝國制度之後,羅馬雄辯術就開始急速衰落。帝國時代的政治家不再依靠論辯和口才取勝,而是依靠內戰、權鬥、暗殺、陰謀計策等等各種更下作的方式贏得政治權力。
今天,美國政治人物的演說和辯論水平,和歷史上相比顯然是遜色不少。這並不是因為他們讀書少沒文化,在根本上這是因為現代民主共和制正在衰落,世界帝國體制正在形成,因此政治雄辯術日益失去其功能。華盛頓的告別演說、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說終將成為千古絕唱,世界帝國最後會演變成一種崇尚「陰謀陽謀」的劣等政治文化。
至於說終國,它從未建立過真正的共和制度,因此雄辯術在終國沒有生存空間。歷史上最接近共和制度的西周,或許存在周人的雄辯術,但那種東西到底存不存在還不好說,即使存在,那也是屬於周人的文化遺產,而不是屬於終國人的。
(轉自我的臉書貼文,2025.11.10)
3 weeks ago | [YT] |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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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孫老師
【純正的美國人其實就是那美克星人】最早跑到北美的那群清教徒起初並不打算建立像今天這樣的美國——世界帝國。他們實際上希望建立的東西有點類似於《桃花源記》記述的世外桃源。受到萬惡的英國國教以及歐洲天主教迫害的新教自由民逃到這個遠離紛擾的世外桃源當中,並按照他們獨有的方式過一種專心侍奉神的靈性生活。
基本上,這種生活是一種輕視物質財富,注重精神修養的生活。歷史上具有純正美國價值的人應該有點像《七龍珠》裡面的那美克星人。他們衣著簡單、生活樸素、注重靈性的修煉,並且也保持著較強的原始戰鬥力。北美大陸不就是清教徒們那顆飄蕩在宇宙深處的、遠離喧囂與紛爭的那美克星?
現實歷史中的美國人的確也曾經活得像那美克星人。散文家梭羅的《湖濱散記》就記述了他在瓦爾登湖畔樹林的幽居與沉思。這種生活的物質條件是極其簡陋的,精神則是富足而不外求他物的,因為它指向對於終極真理的思考。
這種生活方式需要依靠甚麼力量來保護呢?純正的美國人認為,它根本不需要政府來保護。與之相反,政府管得越少越好,而這也正是梭羅在《論公民的不服從》當中的觀點。世外桃源的生活應該讓自由來保護,因為自由來自於上帝對人的恩寵,它的力量遠比人類的政府要更大,也更可靠。
實現工業化之後的美國人,工具理性的力量上升,靈性的力量衰退。人們的內心被世俗慾望充滿,不再懷念梭羅筆下平靜的湖面、樹林以及沉思的生活。美國人終於變成了黑化版的那美克星人,也就是比克大魔王。
1 month ago | [YT] |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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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孫老師
【尊重這個詞,毫無疑問被濫用了】詞語通貨膨脹的典型案例之一,就是「尊重」一詞。過去,當我們說「我尊重你的看法」,這句話隱含的意思是:雖然我並不認同你,但是也無力改變你的所思所為,因此我們之間最好保持距離。再比如,當我說自己「尊重」同性戀婚姻,真實的意思是說我不打算改變這些同性戀群體的生活方式和個人選擇,但是你們最好也別來打擾我,大家保持距離。
「尊重」這類詞語,有一種重要的功能就是表達客氣,委婉地拒絕。我都對你使用「尊重」這種詞了,就說明我們真的不熟,也不是一路人,於是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誰也別招惹誰。但為什麼不直接把這些難聽的話說出來呢?因為人作為一種社會動物是要面子的,社會也需要維持表面的和諧。從社會功能來說,言辭和社交禮儀的虛偽本身就代表了一種「善」。這種看似虛偽的「善」,保持了不同社會圈子之間必要的安全距離,讓社會結構得以存續,不至於馬上散架。
但現在的人似乎搞錯了這個詞真實的含義,他們把「尊重」解讀為「崇敬」和「提倡」。於是,尊重同性戀這個表述,現在的意思變成了「我崇敬同性戀,並且希望提倡這種行為,甚至主動教育我的後代搞基」。有禮貌的距離讓位給了粗暴蠻橫的同化。
今天的人們缺乏尊重的表現之一,就是連基本的社交式虛偽和禮貌都拋棄了,行徑變得如同瘋人院的病人一樣不可理喻。戈夫曼(Erving Goffman)在《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現》中就說過,人類的社會生活本來就帶有舞台表演性質,社會存在的前提就是依靠自然人對特定社會角色的表演。虛偽的社會性表演,恰恰是避免集體瘋癲的良藥。拒人千里的禮貌和外交辭令,使得我們能夠各自專心地演好自己的社會角色,保持距離,各自安好。
1 month ago (edited) | [YT] |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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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孫老師
【德意志人理性死板?不,德意志人癲狂錯亂】大眾媒體宣傳德意志人生性如同精密運作的儀器,特別擅長單調無趣的製造工業,因此其民族性為極度的理性客觀。這與事實大相徑庭。考察德意志人近代以來的思想,其特征恰恰是浪漫癲狂有餘,理性客觀不足。
從黑格爾到歌德、席勒,再到馬克思和尼采,德意志人的思想一直帶有浪漫狂飆的色彩,其主要特征是無視客觀世界的律法和自然科學知識,創造出以人的主觀感情為中心的極其自大而扭曲的世界觀。黑格爾的「世界精神」、歌德的「浮士德精神」、尼采的「權力意志」莫不如是,都是以人的自我為核心,推演出關於世界運行的所謂隱秘知識。甚至連康德的「心中的道德律」,某種程度上也是這樣的東西。
德意志人這一癲狂傳統的源頭,或許可以追溯到當年的歐洲憤青馬丁•路德。在這種思想和信仰傳統的長期影響之下,德意志人欲其不癲,其可得乎?希特勒就是德意志人瘋癲的現實體現。
今天的德意志人,依然是大癲,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結果,聖母情懷帶來遍地難民,高稅收高福利限制企業創新競爭力,自滿自大造成德國製造衰落……難怪中國如此推崇德意志人的思想,因為中國本身也是瘋癲國。德意志人大癲,中國人小癲。大癲帶小癲,大家一起癲。
1 month ago (edited) | [YT] |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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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孫老師
【真正的左派應該是什麼樣子?】把現今的政治爭端視作左右之爭,是不確切的。被貼上「左派」標籤的人只能算是社會中的寄生蟲和顛覆分子而已,他們和「左派」這個詞的原意沒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們把左定義為進步和先鋒,將右定義為保守和傳統,那麼所謂的「左派」其實是指社會中少數的前衛和先鋒派人士,而這些人之所以能夠成為先鋒派,不是因為他們壞或蠢,而是因為他們掌握了知識和權力。
知識和權力自古以來乃貴族的專屬,因此,左派其實是貴族階層當中一些具有先鋒性的、離經叛道的知識貴族。他們的思想和行為帶有實驗和探索性質,也帶有很強的解構和顛覆性質,這是因為,知識本身就帶有解構和顛覆性。
具體來說,這些人更類似於科學實驗人員,無論他們進行的是自然科學實驗還是社會科學實驗,都不影響其思想和行為的性質。例如,歐洲核子能組織的科研人員更接近於左派;奧本海默或愛因斯坦更接近於左派;法國的空想社會主義思想家更接近於左派。如果追根溯源,古希臘三哲以前的那些充滿奇思妙想的思想家更像是左派。
既然是實驗,就有很大概率失敗,失敗的代價很有可能是某種災難。例如化學實驗失敗可能帶來毀滅性的爆炸,社會主義實驗的失敗可能帶來社會解體和人道災難。所以,先鋒型的實驗人員只能是社會中的極少數人,實驗也必須限定在實驗室的小範圍之內,因為整體而言,人類社會根本經不起實驗的折騰。但實驗也是必須進行的,因為世俗化的文明害怕自己的衰老,因此一定會不停地尋求世俗意義上新的可能性和出路。
我們今天看到的西方「左派」是些什麼東西呢?他們其實是由混入城邦內部的敵對分子、異邦人以及墮落的城邦公民組成,是一個內部及其雜亂無章的群體。他們既不屬於具有實驗性的知識貴族,也不是固守傳統價值的宗教祭司。他們僅是顛覆城邦的「自由基」,是加速城邦衰老和價值鏈解體的化學活性劑。
因此,別再說什麼左右之爭了。面對現實吧,今天的政治爭端是城邦公民和顛覆勢力的鬥爭。
3 months ago | [YT] |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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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孫老師
【新三十年戰爭不可避免】我記得以前在Youtube上觀看過Charlie Kirk的一些影片,內容主要是他在大學校園和一些篤信「多元主義」和「極端左翼」的學生進行社會公共話題的辯論。當然,由於對方大多是被左翼教育洗腦徹底洗傻掉的學生,因此這也談不上是辯論,而只是Charlie Kirk單方面用基本的常識對這些學生進行「再教育」。
在我看來,此人是一個溫和的中間派,他只是主張「愛國」和「常識」,而並沒有站在更為保守的宗教立場上來發表政見。後來我瞭解到他還是川普的堅定支持者,這我也能理解,因為川普在我眼裡也是屬於中間派。以基督信仰為依託的純粹保守主義在今天美國的生存空間越來越狹窄。美國很大程度上已經無神論化了,而且其藍本還是無神論化之後的歐洲,具體來說大概就是18、19世紀的歐洲。
但是,Charlie Kirk這樣一個中間派、溫和派的人,這個刻意避開過多談論宗教的世俗愛國主義者,居然在美國被刺殺。這說明,心平氣和地講道理已經不再有效。今日的美國社會已經變質,至少某些州,某些城市,某些大學和機構,很難說那些地方還屬於美國。法國大革命以降的文化革命之火至今依然在西方文明的核心地帶——美國延燒,幾乎快要燒毀了文明大廈的地基。
我經常告誡大家,未來我們面臨的不是三戰,而是「新三十年戰爭」,它是宗教的、意識形態的、文明的戰爭,開戰範圍不限於國家之間,也包括國家內部的社群之間。Charlie Kirk被刺殺,可以說打響了新三十年戰爭美國戰區的第一槍。美國愛國者的反擊作戰勢在必行,矛盾已不可能以純和平方式解決,中間派的退讓只會令自己失去政治上的立足之地。
3 months ago (edited) | [YT] | 3,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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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孫老師
【自由的定義,或自由與危險】普通民眾對「自由」的理解來自於大眾媒體的洗腦,而大眾媒體對自由的理解,來自於用一種粗鄙簡單的方法理解洛克(John Locke)對於自由的解釋。
在《政府論》當中,洛克將政府的目的定義為保護生命、財產和自由。自由在洛克的語境裡其實是指一種受到法律保護的公民權利。因此準確地說,洛克是在定義權利,而不是自由。所謂的權利,來自於服從性的第二社會契約(pactum subjectionis)所約定的那些人們可以享受的好處,例如自由發表言論、自由出賣勞動、自由購物、自由積累財富等等。
但是,洛克所說的自由權利,僅僅存在於現代的政府和國家內部,它是一種範圍非常狹小的、特定歷史階段的人工權利。在社會契約訂立之前或廢除之後,它並不存在,在契約之外的世界,它也不存在。因此,洛克從來沒有說清楚甚麼是自由,實際上他也並不關心這個問題。
真正的自由,具有兩層含義。第一是指人最基本的存在狀態,其次是指面對這種狀態時人的選擇。就存在狀態而言,原始的、野生的生命本身就呈現出一種自由狀態。那種既無保護也無限制的叢林法則,就是最基本的自由定義。
譬如,你在荒野或者叢林之中可以對周圍任何人或物體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不用承擔任何道德上的後果。同樣,周圍的任何人或動物也可以對你做任何他想做的事而無需承擔道德後果。也就是說,蠻荒的自然環境就意味著絕對自由的(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也代表絕對危險的(別人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自由和危險始終是相伴相隨。不理解這一點,就不可能理解自由。
諷刺的是,人類是一種極端厭惡風險的動物,因此人類害怕自由蘊含的危險。這就是為什麼弗洛姆(Erich Fromm)判斷說人是傾向於「逃避自由」而不是擁抱自由,因為擁抱真正的自由並不符合人的心理特性。風險厭惡的心理驅使人們從絕對自由的狀態逃向國家和保姆型政府的庇護之下。洛克所說的自由,正是逃避自由之後產生的所謂「自由權利」。
因此,權利表面起源於社會契約,但根本的來源其實是「逃避自由」。而在人類的龐大群體當中,總有天賦異稟的極少數人,他們克服了心理上的風險厭惡缺陷,敢於直面自由並且接受自由的挑戰,屬於奧德修斯式的人物。
這種人格屬性多見於歷史上的探險家、遠征隊、殖民者等等。他們深知,要想擁抱真正的自由,就必須直面真正的危險。與危險共舞就是與自由共舞。至於說那些擁有「自由權利」的羊群,他們雖然得以安穩而愚蠢地生活下去,但卻永遠失去了真正的自由,生生世世都被圈養在塗滿蜜糖的鐵籠之中。
3 months ago | [YT] | 1,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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