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ゆかハム🎧

放學後的傍晚,校園靜得只剩下風聲與鳥鳴。

由加莉和琴音走在回家的路上,沒有刻意交談,只是靜靜牽著手,一如往常。夕陽斜照,將兩人影子拉得長長的,並排在腳邊搖晃著,像兩道纏繞在一起的線。

在經過一處沒人的小徑時,琴音突然停下腳步。

由加莉疑惑地轉過頭:「怎麼了?」

琴音望著她,眼裡有種不同於往常的溫柔──那是一種帶著深思與不安的柔光。她輕輕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然後問道:

「由加莉──如果有一天,我先走了……妳會怎麼樣?」

語氣輕,卻像風鈴被突如其來的風打動般搖曳。

由加莉怔住,整個人像被這句話扎了一下。她下意識地皺起眉,卻發不出聲音。琴音沒有解釋那句話的意思,是轉學、離開、還是更沉重的「走」。但由加莉知道,她什麼都不想聽見。

「妳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她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指尖無意識地握緊了琴音的手。

琴音沒回答,只是看著她,眼神不再帶笑。

那種眼神太認真了,讓由加莉的心忽然泛起恐懼。她低下頭,像孩子一樣用力搖頭:「不要問這種問題……我不喜歡。」

琴音輕輕歎了口氣,像是早預料到她會這樣反應。她鬆開手,輕輕從後面抱住由加莉,把臉埋在她肩上。

「我只是想知道嘛……如果真的有那天的話,妳會記得我多久?」

「……一輩子吧。」由加莉回得很快,快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琴音輕笑,聲音裡像藏著一點淚:「嗯,我也是喔──如果是由加莉走在我前面了,我也一定……會記得一輩子。」

她們就這麼抱著,夕陽將兩人包圍在暖色的輪廓裡。

風輕輕吹過,帶著落葉的聲響。而由加莉的心,卻像被琴音這句話深深牽住,再也無法逃離。

由加莉靜靜地聽著琴音的話,一開始只是低著頭不語,像在沉澱那份突如其來的情緒。琴音抱著她的手臂並不緊,但那份從身後傳來的溫度,讓由加莉有些不自在地顫了一下心。

沉默了一會,她慢慢抬起頭,望向眼前被夕陽染成橘紅的街道,輕輕地說:

「我會生氣吧……很生氣。」

她的聲音輕得像風,但語氣卻出奇地堅定。

琴音一愣,貼在她肩上的臉微微側了側,「生氣?」

「嗯,生氣妳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什麼話也不說就……走了。」

她說得很平靜,像在敘述一件日常小事,但那背後壓抑住的濃烈情感卻像是快溢出的水杯──

「然後我大概會花很多時間一個人走妳走過的那條路,一邊走一邊念妳的壞話……可是一邊念,一邊還是會哭吧。」

琴音怔住了,手輕輕收緊。

由加莉沒回頭,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微笑著說:「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妳啊,喜歡到如果妳不在了,我可能再也沒辦法用原來的樣子活著。」

話說完,她像是終於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回過頭來對上琴音的眼神。

「所以,不管怎麼樣──在我還抓得住妳的時候,我都不會讓妳先走的。」

那一刻,她的笑容不是逃避,不是害羞,而是帶著一份屬於「由加莉」的倔強與溫柔,牢牢地,把琴音拉回現實。

琴音看著她,眼底緩緩泛起水光。下一秒,她抬起手,輕輕摸了摸由加莉的臉。

「這樣啊……那我就再多留一點時間好了,畢竟我也還沒看夠由加莉可愛的樣子呢。」

由加莉紅著臉,偏過頭:「別自作多情了。」

但手,卻悄悄再次牽住琴音的指尖。

她沒說出口的是──「就算世界崩塌了,我也會陪妳走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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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一路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斜斜地映在街道旁的圍牆上,像牽著手不願分開的影子戀人。

琴音跟在由加莉的腳步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熟悉的住宅街,空氣中飄著樹木與夕陽混合的溫熱氣息。琴音不說話,只是時不時輕輕地晃了晃她們交握的手指,像在提醒由加莉──我還在這裡,還牽著你。

由加莉偷偷瞄了她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心裡那陣暖意像被風吹過的水面,微微漣漪著,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喂,妳還要一直牽著嗎?」

「嗯?妳不喜歡?」

琴音一臉無辜地偏頭看她,那樣天真卻又自帶魅惑的表情讓由加莉像是被電了一下。

「沒、沒說不喜歡……只是妳手都快黏上來了……」

「那很好啊。」琴音笑了,語氣像是喃喃地撒嬌:「我還希望能一直黏著由加莉。」

由加莉臉整個燒了起來,腳步差點一歪,但還是倔強地撇過頭裝鎮定。

「再、再講這種話我就放手了喔。」

「不行。妳不是說不讓我先走的嗎?」

「我、我那是……那是指更嚴肅的事!」

「我覺得我們現在也很嚴肅啊,我在很認真地依賴由加莉耶。」

琴音理直氣壯地說,甚至還偷偷把頭靠近由加莉的肩,像是在耍賴。由加莉雖然嘴上還在碎念,但臉上的表情卻早已溫柔得不像話。

走到路口時,她們經過一間還亮著燈的花店。琴音停下腳步,看著玻璃櫥窗裡那一束束新鮮的百合、玫瑰與滿天星,眼中閃著光。

「由加莉,妳覺得哪一束比較適合我?」

「蛤?」由加莉愣了一下,轉頭看進那五彩繽紛的玻璃窗。

琴音笑著說:「我只是想知道,妳會怎麼形容我而已。」

由加莉沉思了一下,眼神在花束間游移,最後指著一小束白紫交錯的鬱金香。

「這個吧……安靜、溫柔,但有時又會讓人措手不及。」

琴音眨了眨眼,有些驚訝。

「原來我在妳眼裡是這樣的啊。」

「怎麼,不滿意?」

琴音輕笑了一聲,反倒伸手摸了摸由加莉的頭髮。

「我很滿意,畢竟這是由加莉說的嘛。那我也選一束妳的好了。」

她踮起腳尖,指著一束鮮紅與粉白交錯的康乃馨花束。

「這個。看起來柔軟可愛,其實心意藏得很深。明明很想被人抱緊,卻常常自己一個人硬撐……」

她看著由加莉的眼神變得深遠,聲音柔下來。

「但我會抱緊妳的。所以,不用再一個人撐著了。」

那一瞬間,由加莉幾乎忍不住想掉淚。她低下頭,卻再也藏不住嘴角那一抹被琴音輕易撩動的笑意。

「……那下次情人節,記得也買花給我。」

「嗯,約好了喔。」

夕陽下的兩人又牽起手,像是約定了一個不會破滅的明天,慢慢地,一起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傍晚的陽光已經悄悄退去,夜色正悄然降臨在月光館學園的校園上空。走過熟悉的小徑,踩著落葉灑落的石板路,琴音和由加莉並肩走回了特別課外活動部的宿舍。秋夜的風有些微涼,但她們肩膀偶爾的輕觸,卻讓心口悄悄暖了起來。

「呼,終於到家了……」由加莉輕輕吐了口氣,一打開玄關的門,屋裡熟悉的氣味與溫度迎面而來。她一邊換鞋一邊悄悄側過頭看了琴音一眼。琴音正低頭脫鞋,微長的咖啡色髮絲垂落臉頰,在柔和的燈光下,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由加莉的心微微一顫,趕緊移開視線。

「妳今天好像一直在看我喔?」琴音忽然側過頭,微笑看著她,聲音裡帶著一點慵懶和狡黠。

「哪、哪有……」由加莉慌忙轉頭,耳尖微微泛紅。

「真的沒有嗎?」琴音故作懷疑地靠近,一步一步逼近,由加莉只得一步步後退。直到背貼上牆,琴音才在她眼前停下腳步,與她幾乎只有一臂之隔。

由加莉低著頭,不敢與她對視。「我、我只是……今天妳的頭髮放下來很好看而已。」

「謝謝。」琴音聲音變得輕柔,伸手輕輕撫過她的頭髮,然後在她耳邊低語,「我今天是特地放下來的,因為我知道妳會喜歡。」

心跳一瞬間猛然加速。由加莉甚至懷疑琴音能聽見她胸口的聲音。

晚餐後,兩人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窗外天色早已全黑,室內只開了立燈,昏黃的燈光灑在她們肩頭,讓整個空間都陷入柔和又曖昧的氛圍。

「要不要,一起看點什麼?」琴音拿起遙控器,輕輕晃晃。

「嗯……隨妳吧。」由加莉輕聲說,然後猶豫了一下,小小地挪動了一下身體,貼得更近了些。

琴音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地伸出手臂,讓由加莉更自然地依靠過來。由加莉將頭靠在她肩上,能聽見她平穩的呼吸聲,還有她心臟那規律而溫柔的跳動。

「由加莉。」琴音忽然低聲喚她。

「……嗯?」

「如果,我一直都在妳身邊,妳會開心嗎?」

由加莉一愣,然後輕輕點了點頭,臉貼著她的肩膀,「會啊……只要妳在,我就會覺得,世界沒那麼可怕。」

琴音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收緊了環在由加莉肩上的手臂。夜靜悄悄地流逝,而兩人依偎著的影子,在燈光下輕輕交疊,彷彿世界只剩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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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ed) | [YT] | 1